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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73章 夢中夢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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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73章 夢中夢

“老婆, 夢見我了嗎?”江夜的嗓音在花灑的潺潺水聲中響起。

“……沒、沒有。為什麽會夢見你?”虞音從失神中驚醒。雖然他沒鎖門,但是怎麽連一點推門的動靜都沒聽見……

“因為我剛才夢見老婆了啊。”從背後抱著他的人坦然明快地說。

邊說話邊摸了摸,激起一陣不自禁的戰栗。陽光小狗語氣低沈下去:“老婆要是沒夢見我,那就問題很大了啊。”

“你別、別碰那裏!”虞音受驚地拍開他的手, 極為敏感的身體根本經不起哪怕一點點觸碰。

水流嘩嘩響, 霧氣蒸騰, 虞音垂下頭,看到腳底交疊的兩個影子。胸腔裏有什麽灼熱躁動的東西幾欲湧出,恍惚間仿佛有某種怪物從蠕動的影子裏長出來。

他的身體裏藏了一頭看不見的小怪物。

他推開江夜環過他的手臂, 轉過身,直視著江夜的眼睛。江夜也和他一樣, 什麽都沒穿。

“你為什麽要進來打擾我洗澡?”他問。

“老婆,我過來是為了告訴你, 我離不開你, 我知道你也離不開我,我們絕不會再分開了。”江夜牽起他的手, 放在自己頰邊, 眼中是種已被馴服的犬類的、忠誠溫柔的神情,“今晚老婆你想怎樣罰我都好, 發洩完了就別再生氣了, 好嗎?”

胸腔裏那頭名為“欲望”的小怪物, 在這樣的眼神下暴戾地嘶吼起來。

“怎麽樣都行嗎?”虞音呢喃。

他的目光落向搭在男人淡色鎖骨上的那根黑色皮質頸鏈。有水淋過,濡濕的皮繩禁錮著脆弱的頸項。

虞音突然伸手, 抓住銜尾蛇形的寶石墜子用力一拽。黑色皮繩勒緊,男人發出一聲猝不及防的悶哼, 喉結動了一下, 皮肉上被勒出清晰的紅痕。皮繩很結實, 沒有斷。

蛇形吊墜的蛇鱗紋路,粗糙地磨在他手心。

虞音回過神來,他到底在做什麽?

他松開手,小心地摸了摸那道新鮮的細窄紅痕,像要把疼痛吹走一樣吹了吹氣。然後指尖滑落,從光潔的頸項一路撫摸下去。江夜抓住他的手——在醫院的時候也按住過他的手,像只純情無辜的小狗般叫了一聲他的名字,今晚卻不同了。江夜的手掌覆在了他的手上,將他的指尖按到陷入肉裏,帶動他的手一起往下撫去,就像剛才的夢境一樣。

男人的眼神在水汽之中迷蒙,喘.息聲蓋過了水流聲,幾乎像是刻意地喘給他聽。

兩個人都已情動。

“你說的,怎麽樣罰你都行嗎?”虞音再一次喃喃自語,忽然擡起手,解下了江夜頸間的那根皮繩,纏繞、捆綁,“那就罰你今晚不準……吧,給我忍著。”

心口的小怪物叫囂著,要親眼看著面前的男人在欲望中強行忍耐的樣子。

“你也是在懲罰自己啊,老婆。”江夜任憑他綁住,親吻著他,語聲篤定,“你需要我的,需要我滿足你。”

“用不著你告訴我。”

虞音閉上眼,感覺江夜滾燙的唇從他的額頭,親到鼻尖和嘴唇,在他的頸項間流連,再一路往下……

他睜開眼,神色震驚,身子一陣戰栗,雙腿軟到站不住,倚靠在了浴室的墻上。

江夜親了親,舔舐著,用手指包裹著。

吞了進去。

很小心,沒有讓他被牙齒磕碰到。

他低下頭,無力的手指落在男人被打濕的發頂,也不知是要推開,還是要更深地按向自己。

他垂落的視線,與跪在身前、仰起頭來的男人對上了。隔著花灑澆下的透明水幕,那是一雙濕淋淋的眼睛。清澈、漆黑,含著濃烈的摯誠和愛欲,像最虔誠的信徒渴求著神祇的哀憐。

他就抵在男人的唇邊。很熱,比淋浴頭出來的水還要熱。

江夜沒有說話,開不了口。但那雙眼睛仿佛在無聲地詢問,老婆,舒服嗎?別再生我的氣了。我會如你要求的壓抑自己,也會盡我所能滿足你。

本來沒有纏得很緊的黑色皮繩,已經繃緊了,勒入肉裏。

虞音抓住男人的頭發,喘息著,發出破碎的嗚咽。

花灑的水一直嘩嘩地流,像連綿而溫熱的雨水。

他在雨水中沈溺,忘記時間。

恍惚失神,不知多久,眼前閃過一道白光。他在過量強烈的刺激裏暈了過去……

虞音驚醒了,心臟咚咚直跳。他感覺身體有些異常,體溫滾燙。

一縷夜風從沒有關嚴的窗戶吹進來,窗簾拂動。現在已是深夜,一室昏暗寂靜。

剛才還是一個夢嗎?他竟然做了個夢中夢。虞音掐了下手心,疼,這回是現實了吧。

躺在床上發了片刻呆,他突然覺得很餓很餓,餓到前胸貼後背。

虞音爬了起來,摸黑來到廚房,打開冰箱拿了一罐牛奶、半袋子切片面包和藍莓果醬,用微波爐熱了一下。

一回頭,在臥室到客廳的走廊上站著一道人影。江夜笑著說:“老婆餓啦,還以為大半夜的家裏鉆進來一只小耗子。”

虞音已經很小心不發出聲響了,他都不睡覺的嗎?

“你回屋待著,別出來。”“小耗子”兇兇地說。

“誒?好吧。”江夜聽話地回到他自己臥室了。

虞音喝了牛奶,啃了幾片塗抹果醬的面包,把自己餵飽了。然後去浴室洗了個澡,換了一身衣服。

沒換睡衣睡褲,換的是一套正裝。他對著穿衣鏡看了一眼,很有職場精英範。

虞音離開自己房間,站在走廊上,敲了敲隔壁的房門。沒有開燈,窩在小臥室靠窗的書桌前的江夜從手機屏幕上擡起頭來,在旋轉座椅上轉過身,望向走進來的他。

“老婆有事要出去嗎?”穿得這麽正式。

虞音看著他說話時一張一合的淺色嘴唇。在夢裏,含過自己的……

可能是腦子真的壞掉了吧,當了這麽多年的正常人終於壞掉了。虞音心想,自己等下會比夢裏溫柔一點的。

“過來。”他說。

他註視著聽話地走到自己面前的江夜,撕扯開男人輕薄的真絲睡衣,幾粒扣子崩落,將鎖骨以外的部分也全都袒.露在空氣中。熾熱的視線在搭在胸口的黑色皮繩上停頓了一秒,將皮繩解下來,抓在手裏。

也許是因為江夜之前洗澡沒取下的緣故,那根皮繩上帶著一點點潮氣。在他解下的時候,指腹所觸碰到的皮膚下意識地繃緊了,又隨即松弛下來。

“你都脫了。”虞音命令。

他穿得齊齊整整,眼也不眨地凝視著江夜在他面前脫到一.絲.不掛。他抓住江夜的兩只手,用那根細窄的皮繩把江夜的手腕在背後捆在一起。

皮繩和夢裏所夢見的一樣結實。就是短了點,沒辦法再多纏上幾圈。

“這是對你擅自行動的懲罰,讓你用身體記住,以後別再丟下我。”虞音說,“今晚罰過了,只要你別再犯同樣的錯,我就不生氣了。”

他推了一下,把江夜按倒在床上。自己解開了腰間的皮帶,上身還是一副端莊整齊的模樣。

跪坐著,坐了上去。

之前在浴室裏他已經自己擴過了,沒有很吃力。

“老婆這次是真的嗎?不生氣了?”江夜神色柔軟地笑著。想要摟住他的腰,無奈雙手被反綁在身後,只能註視著他的舉動。

“嗯,真的。”

虞音無端想道,這一幕或許就像是無恥的酒店總經理正在潛規則一個新人迎賓……

他逐漸情動,體力卻不堪支撐。

雙腿開始酸軟、顫抖,汗水滴落,打濕了正裝襯衫,衣料半透明地貼在胸口的皮膚上。

他在懲罰江夜,也懲罰到了自己。他還沒能滿足,江夜也在受著折磨。

馴服地躺在他身下的男人突然間掙脫了束縛,坐起身來,有力的雙手扣住他的腰,接替了他已經脫力的身體。

虞音發出短促的驚呼,很快就意識模糊起來。

江夜把他抱起來,親吻著他,在走動間抱到窗邊。微風掀起窗簾一角,他在朦朧中突然意識到,他的上半身還是好好地穿著衣服的,稍稍放心下來,隨即又湧出更多的羞恥。

在劇烈的刺激中,直到昏死過去。

虞音醒來的時候,明媚的陽光已經曬到了床上。看起來是大中午了。

他躺在自己臥室的床上,身體被清潔過了,在清爽裏帶著一種懶洋洋的饜足。

虞音翻了個身,從床頭櫃上摸到手機,看了一眼時間。在看到日期時怔住了。

他最後一次有明確記憶的時間,是14號傍晚去江夜訂的餐廳吃飯,觀看了無人機表演,現在卻是16號的中午。

難道前天夜裏他和江夜做得太激烈,一覺睡過了15號,昏睡了整整一天一夜還要多?

——還是說,第一個在浴室裏的夢,其實……並不是夢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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所以第一個夢到底是不是夢呢(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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